“如果真讓我到教一門課,我選擇教‘打坐’?!边@是搜狐公司董事局主席兼CEO張在接受第一財經(jīng)頻道《中國經(jīng)營者》欄目和《第一財經(jīng)日報》聯(lián)合采訪時說的一句心里話。
很多人想揭開張朝陽的內(nèi)心,但都只窺其一二。因為很少人有過像他那樣的經(jīng)歷:在清華大學時曾自虐式學習,又過了一段瘋狂的美國留學生活;也很少人做出過兩家納斯達克上市公司,玩過輪滑、穿越、唱卡拉OK、登過珠峰、玩過游艇、練過瑜伽。張朝陽就是張朝陽。
45歲了,張朝陽的搜狐越做越好,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多,喜歡的歌手年齡越來越小,玩的花樣越來越多,研究的東西越來越雜。
張朝陽現(xiàn)在追求的是一種沒有焦慮、無我的生活方式。無我是一個標準的佛學詞匯,意指身心兼幻,識幻,才能歸真。
從人生閱歷中學到
接受采訪之前的那天晚上,張朝陽沒有睡好,睜不開眼,臉色灰暗。“不是因為晚上玩太晚了,我不允許自己睡太多覺,而是要讓睡眠處于很深的狀態(tài),貪睡反而睡不好?!睆埑栒f,沒有焦慮,才能入睡很深,比如中午散散步、到公司樓下的星巴克坐一坐,想公司事,想吃過橋米線的時候吃一碗。
張朝陽是一個隨性的人,極端認同中國文化,同時又受美國文化熏陶,做企業(yè)又追求個人的生活。他從美國追求生產(chǎn)效率的法則中獲得第一桶金,同時又從印度文化中尋找心靈。
張朝陽的經(jīng)歷塑造了他多元的價值觀和對事物的看法。張朝陽說,他的成長經(jīng)歷就是那個時代的縮影,但是他又認為其成長經(jīng)歷是割裂的。
張朝陽出生在郊區(qū)一個兵工廠大院里,父母都是醫(yī)生,他和出生在那個年代的小孩沒有分別:穿綠軍裝、玩火藥槍、打架。11歲的時候,從劉心武《愛情的位置》啟蒙,開始接觸到多元的價值觀,看《鋼鐵是怎樣煉成的》里少年保爾與冬尼婭的愛情,開始臉紅心跳。
上初中時,文化大革命的結束,使他開始成了班上最努力的學生,上了西安最好的中學——西安中學和中國最好的大學——清華大學。
在這所號稱光棍學校的最高學府中,追求學習成績成了他唯一的目標。冬泳、跑步,有時候甚至是自虐,為了克服不爭氣、內(nèi)心的恐懼,使自己的成績成為第一。
大學的最后一年,張朝陽開始有點風花雪月的故事,甚至在一次晚會的最后,上臺唱了一首很正統(tǒng)的歌——《十五的月亮》,據(jù)說那是他當時唯一會唱的一首歌,為了獻給一個“好看的”女孩。
大學畢業(yè)后他與這個女孩天各一方,張朝陽到了美國麻省理工大學,前所未聞的生活撲面而來,他開跑車、梳小辮子,開始形成一種對美國文化、小資情調(diào)的喜好。同時,在美國他也看了各種各樣的書,并在實驗室里接觸到電腦和互聯(lián)網(wǎng)。張朝陽說,美國是一個思想和文化極度發(fā)達的國家,盡管后來他用智慧解決了董事會的問題。
歸國創(chuàng)業(yè)后,張朝陽在不斷地作秀中成為數(shù)字化浪潮的鼓吹手和布道者,現(xiàn)在談到作秀,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,因為張朝陽已經(jīng)從作秀向自我、本我、無我轉變。
比如說登山,張朝陽說他和王石不同,王石登山有目標,而他則純粹喜歡運動。
以東方方式改變董事會
爭奪董事會、從營銷驅(qū)動向技術驅(qū)動轉型,布局搜狐未來的發(fā)展,別人是在作秀中作秀,張朝陽卻在作秀中對運營公司越來越駕輕就熟。
很多人都喜歡拿搜狐和新浪作比較,并探討過去幾年來為什么搜狐都處于下風。但張朝陽心里一直認為,與新浪相比,搜狐一出生就有先天的缺陷。搜狐上市前,一共融資兩輪,一次900萬美元,一次3000萬美元,加上上市的5500萬美元,不到1億美元。而新浪上市前融資額達8500萬美元,加上市融資7000萬美元,總共1.5億多。
“就跟出生的小孩一樣,新浪先天就比搜狐重幾斤,搜狐先天弱一點。”張朝陽說,但是新浪卻把股份迅速稀釋,沒人管新浪了,這是中國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兩個明顯不同的故事。
初期與新浪的競爭確實很困難,但隨著張朝陽逐漸控制了搜狐,兩者差距開始縮小。這其中有兩點是最值得張朝陽自豪的,一是獲得董事會的控制權,二是從營銷驅(qū)動成功向技術驅(qū)動轉型。
從2001年上市開始,張朝陽與資本市場進行了長達3年的權力斗爭,逐步擺托美國人為主的董事會對公司的控制?!?001年上市后董事會聽資本市場的,當時郵箱里每天收到董事會指示,大部分都是關于業(yè)績和怎樣解決業(yè)績問題的。”張朝陽說,甚至銷售團隊用什么人,招個人都要董事飛過來見見。